魉露

弃号,感谢陪伴

【色松】到达指尖的距离#宗教松##二次设定有#

一松是一只恶魔。
——话是这么说,却是只没怎么害过人的恶魔。
倒不是说他心地善良——谁都知道恶魔不可能跟善良搭上边——,而是他非常的懒,懒得连害人都嫌麻烦。
更多时候,他是以他的化形——一只黑猫的形象,在这座处于荒凉之地的小镇游荡。
每天散散步,偶尔吃几只昆虫老鼠的灵魂打打牙祭,在阳光充足的屋顶晒晒肚子,又或是趴在街角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发呆。
虽然这样的生活经常被同类取笑甚至看不起,但一松很喜欢。
懒散悠闲,自由自在。
反正都已经是恶魔了,又何必再去在意什么呢?

然而要说他最不像个恶魔的地方,还是他经常去教堂的习惯。
当然,他不可能是什么信教徒,但他可以保证,小镇上那位最虔诚的奶奶都不会有他在教堂待的时间多。
每天清晨,他都会踏着第一缕映上教堂大门的阳光,在神父打开大门的瞬间悄无声息地蹿进教堂。
小镇的教堂也不大,寥寥数排长椅被整齐地排列在神坛前。
一松总会在进入教堂后径直蹿上第一排的座椅,盘成一球。
早已习惯他的神父每天都会在那里准备一碟小鱼干——虽然一松其实并不需要——,就好像那是他专属的特等席。
然后神父走到神坛前,清清嗓子,开始了他一天的祷告。
无非就是些对主的赞美和祈祷,却在神父令人难以恭维的趣味下听起来像是对恋人的肉麻情话。
如果再配上神父歌剧般的神态和语调……
一松觉得他体会到了人类的一种叫尴尬病的东西。
也许正因为如此,每天清晨,神父的祷告时间总是没有其他人打扰。
其实如果忽略他夸张的表演,神父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。
低沉、醇厚、温柔的声音。
一松轻轻地打了个哈欠,抖了抖耳朵。
他很高兴没有人跟他分享这段时光。

“空松神父”——镇上的人总是这么称呼这位唯一的神父。
空松从记事起便在教堂里生活,那时教导他的还有一位年老的神父。
和每一个温暖的小故事一样,年老的神父待无亲无故的空松如亲子,悉心教导他自己知道的一切,将他一点点抚养长大。
后来老神父回到了主的身边,空松就接替他成了小镇上唯一的神父。
空松偶尔会在祷告的时候,像这样默默回忆他简单的一生。
但是,这只每天早晨会来听他祷告的黑猫,似乎在他之前就存在于这个小镇了。
自己第一次见这只黑猫是在什么时候呢?
是自己五岁时独自在院子里玩的时候?
是自己三岁时被神父装在婴儿车里带到这个教堂的时候?
亦或是自己在孤儿院门口第一次睁眼的时候……?
以一只猫的寿命来说,这只黑猫真是了不起,不是吗?
空松结束了他的祷告,坐到黑猫的旁边。
它似乎是睡着了,线条流畅的脊背随着呼吸有规律地微微起伏,一身乌黑发亮的毛发反着柔和的光圈。
似乎摸起来手感很好。
空松下意识伸出了手。
突然,黑猫像是有所感知似的,在他的手到达它脑袋上方十几厘米的地方时醒来,然后灵巧地从长椅上一跃而下。
空松来不及反应,手生生停在了半空中。
黑猫扭头看了他一眼,步履优雅地悄然离去。
“又是这样呢。”
每次在自己想触摸它的时候,它总能在指尖落到它身上之前逃开。
“你就那么讨厌我吗?”
空松看着未动丝毫的小鱼干苦笑。
“那么,为什么还要每天过来呢?”

是的,一松总是下意识地躲开空松的接触。
或许有一点对圣职者的接触本能的抵触吧——毕竟一松还是一只恶魔——,但一松认为,那并不是自己躲开他的主要原因。
作为一只手上没几条人命的恶魔,一松对圣职者的接触并不会像其他同类那样反应剧烈,最多也只是有些反胃罢了。当然,这也是他身为恶魔却可以经常出入教堂的一大理由——他有时会被同类恶意地戏称为“纯洁的小白兔”。
那么为什么总是会小心地躲开他呢?
一松的脑海中浮现了方才那只停在空中的手。
那只手修长细白,指尖圆润柔软,看起来非常可爱。
是的,可爱。
一松不讨厌那只手,甚至可以说对它落到自己身上的瞬间是抱有期待的。
然而于此同时,一松也对它怀有恐惧。
隐约的预感告诉他,当那个可爱的指尖落到他身上时,他将万劫不复。

小镇上的生活是平静而单调的。
日复一日,昨天与今天没什么区别,今天与明天也将没什么区别。
然而若是这样,他们的故事也就永远不会开始了。

变故发生的不大也不小。
空松神父在某个神同样爱着的日子,摔跤骨折。
伤筋动骨一百天,在神父卧床不起的情况下,小镇上的人们意识到,或许神父的小教堂需要一个修女。
于是人们自发为行动不便的神父张贴了一张告示,征集能够打理教堂并且照顾神父的修女。
然而小镇就这么点大,人也就这么几个,要是有女孩愿意当修女,那么大家一开始还需要征集吗?
于是告示成了一纸废文。
一松黑猫看了看无人问津的告示,看了看坐在轮椅上艰难地在院子里挪着的神父,看了看神父刚刚挪过来放在他面前的一碟小鱼干。
一松黑猫叹了口气。
于是一松黑猫变成了一松修女。
还附带一身(他从别人家电视上放的电视剧里看来的)得体的修女服。
小镇上的人们很高兴,终于有人来照料教堂和受伤的神父了。
虽然没人知道这个修女是从哪儿来的。
甚至不知道这个修女到底是不是女孩。
但是这并不妨碍小镇上的人们高兴。
真是可喜可贺,可喜可贺。

作为一个修女,一松做的还算成功。
他能够每天把教堂打理得井井有条——在他旁观了不下百次还不会做的话,他的智商就足以成为冥界之耻了;能够照料好行动不便的神父——只要自动略去空松的疼痛发言,他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;能够悉心聆听小镇上的每个人的忏悔——其实他只是在发呆罢了。
总之,每个人都对一松修女很满意。
空松神父也对这个处事周到的修女很满意。
这位修女让他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,仿佛他们熟识已久。
或许这正是主的指引?
谁知道呢。

神父依旧会在每天清晨进行他的祷告。
修女将他的轮椅推到神坛前后,会在第一排角落的位置坐下,静静聆听。
有时修女听着听着就会睡着,整个人安静地靠在椅背上,将身体蜷缩成一个球。
看起来就好像那只骤然消失的黑猫。
空松神父结束了祷告,小心地将轮椅挪到睡着的修女身边。
“说起来,一松修女连坐的位置都跟以前那只黑猫一模一样啊。”
“那只黑猫……好像也是从一松出现开始不见的?”
空松神父陷入了沉思。
或许那奇妙的熟悉感就是源于此?
或许一松修女……就是那只黑猫?
一松修女在空松神父的注视下醒来。
“……结束了?”
“啊……嗯,结束了。让你久等了,my kitty。”
“……”一松顿了一下,一言不发地绕到空松背后,跟平时一样把空松推到院子里晒晒太阳。
“对了一松,你来这里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一只黑猫?一只紫色眼睛的、毛发总是乱翘的黑猫?”院子里的空松在一松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发问。
“……”
然后不意外地再次得到了沉默的回答。
“那只小黑猫以前每天都来啊,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听着我对主的赞美,是一只非常迷人的小猫。”空松自顾自地说着,假装没有发现一松的沉默。
“不过它从来不让我碰它,是担心会爱上我吗?毕竟我如此优秀。呵,我的帅气还真是罪孽啊。”空松单手扶额,做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动作。
“……”一松突然非常不想理这个神经病。
“不过自从你出现以后,它就不再过来了呢,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,一松?”
“……”
空松温和地笑了,向沉默的人伸出手。
“来握个手吧,我可爱的小黑猫。”
一松望着那只手。
那只有着修长手指的、线条优美的手。
那对他来说仿佛是伊甸园的禁果,危险而蛊惑。
——很可笑,不是吗?一只恶魔竟然会将一个神父的手比喻成禁果。
但那对他来说,是再恰当不过的比喻了。
因为他也吃下了他的禁果。
一松缓缓地、小心翼翼地搭上那只他幻想过无数遍的手。
在那个瞬间,他明白了。
这只手,这个人,将是桎梏他一生的甜蜜牢笼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大概是番外?

“不过一松,你是个男孩子吧?为什么还要变成修女而不是神父呢?”
一松不想说。
他是因为告示上招募修女才选择变成修女而忘了可以变成神父。
于是他揍了空松一拳。
于是空松神父必须继续在轮椅上躺一个月。

一松修女,今天也很高兴地在教堂虚度青春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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